咕咚……
咽口水的动作仿佛生吞石子般痛苦、艰难,时不时淌下的冷汗在他的脸上画出了显而易见的动摇与挣扎。
鬼鬼嘘嘘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又偷偷摸摸检视了一下全身上下,在发现没有类似于制作组、路人等多余闲杂人等,及超迷你、专业非法的录音、拍摄器材后,这才松了口气。
这么丢脸的行为,要是被恶趣味的导演抓拍到了……哎哟我去,简直不敢深入脑补,太口怕了。
就在他缓缓俯下身之际,因为视角问题而无法得悉的窗景,一道道十字光从四方八面的树冠上闪烁而出,就像是反光体反射阳光的情况。
(编辑:这样真的好吗?剧本里可没这个桥段啊……)
(导演:放心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一套完善而有效的方案,去应付他的起诉了!(一个大拇指献上))
(编辑:麻烦你做犯法的事情时,不要这么一本正经、义正言辞好不好!不行,作为一名奉公守法的一等良民,我决定……)
(导演:你别忘了,以后大尺度的福利情节都是由你一手策划的,那可没有得到中央批准。)
(编辑惊出一声冷汗,却仍咬牙切齿:即便是牺牲自己,我也要在这乱世保全大义……)
(导演: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某位竟对八十岁老婆婆作出了猥亵性行为呢?)
(编辑一脸汗瀑:你少在这里扭曲事实,当初那个老婆婆问我问题,我以“ok”的手势作以肯定;她问我叉叉街怎么去,我就给她指了个方向,这么正常不过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犯罪了呢!)
(导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你某天晚上在寝室里,一边看着凤姐一边掏出不可描述之物……)
(编辑一脸刚毅:我是谁,我在哪里,你们在干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导演吐了口唾沫:你说你是不是犯贱,偏要我曝你的丑事出来。)
镜头回到办公室内。
啪嗒。
汗水,在王甫的脸上滴落,砸在了光滑的地板之上。
脑袋每下移一寸距离,伴随而来的,则是如擂鼓动的急促心跳声。
他的目光带着纠结与挣扎,已是不知咽下第多少次的唾沫述说着四周氛围牵动神经的凝重与人类内心徘徊时的挣扎。
每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动作,实则都是勇于抨击命运的伟大壮举,折射出他在面对抉择时突破桎梏,继而脱凡胎换朽骨洗铅华,最后灵魂得到全面升华的心态变化……
个屁咧!怂就是怂,哪来的这么多牵强的理由?
莫人怜就托着粉腮蹲在一边,浑身萦绕着旖旎梦幻、飞花如雨的粉红色。
虽然对他还不是很了解,但这个喝水方式可真是趣致~~
就好像幼犬一样。
当撅得像鸭嘴一般的嘴即将接触到杯中鲜奶表层之际——
咦……
这是单耳杯吧?
即便没有吸管没有勺子,我是不是也可以直接拿起来喝?
八嘎呀咯!
不知从何处冒出的正义小天使,对内心的他狠狠地来了记友情破颜拳。
说时迟那时快,王甫立马坐直了身,画风刚毅而富有男人气魄。
他用着一口不容拒绝的霸吻说道:“我可以拿起来喝吗?”
那一双闪烁十字光芒的眼眸,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坚定不移、这么具有威慑力!
莫人怜保持着蹲地、托腮、微笑,有些俏皮地来了句:“不~行。”
缭绕周身的王八之气逐渐分崩离析,脸上不可动摇的坚毅神色逐渐消失不见。
这和我预料的不一样,呜呜呜~~
王甫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着那杯鲜奶,咬牙切齿的他流下了屈辱的男儿泪。
不到一会儿,杯子被舔得一干二净、干净如洗,他甚至还意犹未尽地舔了圈杯子内壁、并回味无穷的砸了砸嘴。
真香警告可能会迟到,但却对不会缺席!
节操:你再这样放飞自我,你将会永远失去本宝宝!
“好了,莫主任咱们可以谈正事了吗?”
“哦,没问题。”
莫人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女王范十足地翘起了二郎腿。
“这次我叫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黑卡’的申请。”
听闻,王甫一脸蒙圈地挠了挠腮。
什么鬼,“黑卡”申请?
见王甫神色有点愣、眼神有些飘,莫人怜立马解释道:“不是市面上流传的百夫长黑金卡,而是独属于学府的一种类似于黑金卡的东西,原理也和黑金卡大同小异,可以在‘党争’之中无条件借去分数,而且额度无上限。”
王甫“哦~”地一声豁然开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我想问个问题。”王甫举起了手,演绎出了小学生一般乖巧。
“你问。”
“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其实‘党争到底是个什么东东?”
“原来如此,事先没有了解过吗?”莫人怜抿了口黑咖啡,徐徐再述:“这个制度是很久以前就有了的,一开始是几名文科生与几名理科生因为不满学校资源分配而引发的学力斗争,在后来越来越多的学生进行效仿,而学校高层也觉得这样可以提高学生之间的竞争力,因此演变为至今所有学科的斗争。”
“在党争之中,学生代表所属学科参战,参战人数以弱势方为标准。配合学校领先全世界的超自然科技系统,能够衍生出各式各样的游戏模式,以供学生决斗。学生的分数额度是游戏里存活的基础,而各式各样的知识与答题技巧,则是进攻或防守的手段,至于如何进攻防守,视游戏种类而定。”
“在参与党争的时候,学生的分数以前一次大规模考试所得分数总和为准。如若在游戏之中落败,可在不同科任老师的范畴内做试卷补充分数,但只能补充与科任老师相关科目的分数,例如数学老师就只能补充数学分数,中文老师就只能补充中文分数,以此类推。在指定时间内,获得的分数无上限。”
“而学府黑卡的作用,就是在‘党争’之中,不限时间、地点、科目地获得分数,额度不限,也不需要考试,我们将其称之为‘无限分数制’。”
听了黑卡的逆天作用,王甫眉头微微一挑,似乎有些心动起来。
虽然优秀如自己,分数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但毕竟有多一个出奇制胜的可能性,自然不可轻言错放。
他面不改色地继续问道:“既然这黑卡如此逆天,想必也需要什么逆天的代价吧?”
“你很聪明,确实如此。”莫人怜微微一笑:“借贷的分数需要在‘党争结束之后偿还,但具体的偿还方式由出卡者而定——也就是说,怎么偿还,由我说的算。”
“是的是的……”
被她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盯得心寒,王甫下意识退后一步,却不忘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傻笑。
“那么——”
莫人怜将咖啡杯放在了桌上,双手食指交错,桃花尖般的小巴轻轻搁在十指交错面上,唇角的笑意愈发深邃。
“你的回答是?”
王甫欲言又止地垂下了头,明显在沉思。
天下无不散的……咳咳,天下无免费之午餐。
莫人怜的一番难却之盛情,看起来就是在极力包装邪恶的阴谋。
人傻却又傻不彻底的王甫,猛地抬起头来,正视莫人怜:“黑卡……的办理资格,究竟是以什么为基准?如果是个学生都可以办理,那岂不是破坏了‘党争’的平衡性?”
被王甫杀了个措不及防,莫”怜先是一愣,经过一瞬间的深思熟虑,她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只有智商高到无物可障的学生才有申请的资格——你是本学年第一个拥有申请资格的人,我看好你。”
智商……
高到无物可障……
才有神情的资格……
突如其来的希望,让他的瞳孔出现了高光。
接二连三的晴天霹雳,震溃了郁积心头的迷雾。
他忽然想起了某位帅得一批、说话又好听的伟人曾说过的话——
“真正优秀的人,从不会觉得自己优秀……”
洒家隐瞒甚久的真实人格,居然被世人轻而易举地就洞察彻底……
果然……真正的优秀,藏也藏不住吗?
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轻浅,却自信爆棚的弧度。
“既然如此,那——有劳了!”
看着王甫恭恭敬敬的九十度鞠躬,莫人怜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起来。
待到王甫抽身离开后,莫人怜轻笑着靠在了座椅靠背上。
“智商高到无物可障”——
删繁就简、留头留尾不就是校方的评价吗?
可笑,可笑至极——校方高层都是些看分数识人的傻子吗?都不知道过滤了多少真正的人才。
一番毫不留情的嗤笑,莫人怜将目光转向了打开的学生档案,冷冽的目光瞬间柔若止水。
纤细的玉指轻轻抚摸着某一页学生档案的学生寸照,那波光柔漾的瞳孔泛滥万般少女柔情。
“相信……你一定会比我想象中,更加出色的。”
——
径直走出了办公室,王甫深深地吸了口夏意浓郁的热空气。
九月的茫茫青空,被盛夏之云擦拭得清透;路边窜出的碧草,随着承载蝉鸣的轻风微微荡漾。
风的柔波、云的留影、夏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感觉,这是个十分之不错的开始——至少在那一刻,参与党争的初衷有了微妙的变幻。
“这一节……化学吗?岂不是本座的领域?”
心情大悦,王甫加快了赶往化学室的脚步。
——
卡啦——哐!
“不好意思老师,我来迟了!”
一把拉开了化学室的前门,满脸亲切笑容的王甫没有半点迟疑地走了进去。
“恭——迎——大——哥(大——佬)!”
啊,完了……我努力展示出的乖学生形象,就被你们这群家伙无情毁掉了!
王甫狠狠瞪了一眼毕恭毕敬的大半班杂修学生,恨不得要用眼睛放射出破坏死光来灭掉这群家伙。
“咦,小子你好像后台很硬的样子,我是不是该毕恭毕敬一点?”
坐在讲台的化学老师不经意地吐槽了一句,让厚颜无耻成自然的王甫瞬间无地自容。
虽然只是随口一句调侃,但可能是天生的幽默力,无限放大了笑点命中率,台下开始一片人仰马翻。
那名化学老师有些懒散地瞥了王甫一眼:“找个空位坐下吧,虽然只是个破破烂烂的小地方,希望还能入您的法眼,就算入不了您的法眼,还希望能放我一马,毕竟我也只是个教书的。”说完,便不再理睬呆呆伫立的王甫。
台下的学生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放肆得成了不受控制的惊涛骇浪,将王甫瞬间吞没。
破天荒面红耳赤的王甫灰溜溜地来到了最后面的实验桌,全程不敢抬头张望。
这老师……吐槽之力简直魔性!
“哈哈哈!”
“笑个锤子笑!”
王甫来到了梁辰那一桌,四人放肆的笑声无疑是毫不留情的嘲讽。
特别是为首的梁辰,像是报了一箭之仇得以扬眉吐气,神色与姿态最为夸张!
他突然有一种掐死他的冲动,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最佳损友,没有之一!
忽然,梁辰收起了习惯性的玩世不恭,颇为正经地问了句:“话说,莫主任留下你干什么了?”
“哦,也什么,似乎是让我申请什么学院黑卡,可以在党争之中借分数……”
“果然是这样吗?”梁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瞳孔深处流转着炽热的精芒。
“咦?你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当然。”梁辰毫不否认地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一打从开始就知道——本座是个智商高到无物可障的超能存在吗?”
“什么什么鬼?智、商、高、到、无、物、可……扑哧!”梁辰突然嗤笑一声,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真的是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哈哈哈哈!”
王甫满是幽怨地瞥了他一眼:“什么鬼!有什么那么好笑的。”
“没事没事,我只是……扑哧!”
“草咧,一波未平一波未止,小子泥垢了啊!”
“好了,保持安静。”
化学老师单手虚压,热火朝天的喧闹氛围瞬间潮退,热闹如梁辰一桌,也是迅速安静下来。
“既然最后一个大佬都到场了,咱们正式上课——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华武,怎么称呼随你们便。”
杨华武?氧化物?
这还真是富有化学性质的名字呢……一众学生疯狂憋笑,脸色憋得成猪肝色。
“开学第一天,你们的魂儿都还没回来,教书也没什么意思,辛苦我又辛苦你们。”杨华武有些怠惰地叹了口气:“不如来回忆一下初中的化学知识——请问一下,如何测试氯化钠?有谁知道可以举手,对了没奖错了没罚。”
唰!
梁辰率先举手:“氯化钠之中的氯由酸化硝酸银测定,会产生白色沉淀物;钠用焰色实验测定,钠离子令无光焰呈现金黄色火焰。”
满脸‘仙气’的杨华武毫不吝啬地丢了句表扬,不过显得死气沉沉:“答得非常好,必须要答准两点,才能获得全分,丢一不可。”
梁辰颇为高傲地坐下,身边枕着脑袋侧开目光的王甫颇为不屑地嗤了一声,不过神色极其难看。
啊咧……
这个问题……好像在入学考试的化学试卷里出现过……
我的答案……好像不是这样的?
“在批改化学测验卷时,我发现了一个很奇葩的学生——在甲二部某道鉴定食盐的小大题上,他写下了让我死不瞑目的答案——‘用舌头舔一下,是盐的话会很咸’?”
一片寂静,死一般的沉默充斥于空气之中。
“哈哈哈哈!”
“是哪个傻x这么智障?”
“如果这样都可以得分,那我找就进大科了好吧?”
在沉默的铺垫下,接踵而来的铺天盖地的嘲笑声简直震耳欲聋。
哄笑的全场,唯有脸色无比难看的王甫缓缓地往实验桌下缩去,像是逐渐沉没的岛屿……
“我想请写出这个答案的大神,来分享一下他的经历,叫什么来着——哦,王甫是吧?”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扫向全场唯一空缺的座位,大半班曾参与嘲笑的杂修军脸色无比难看。
而彻底沉没(沉默)桌下的王甫,则梁辰一只手提了出来。
他与杨华武的深情对视,让他下意识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企图逃避化学老师的深究。
“原来就是你,果然有背景就是不一样,答案都和其他凡夫俗子截然不同,小弟深感佩服。”
“哪里哪里,过奖了过奖了……”
“照这个逻辑推论的话,那我想请问一下你——酸该怎么鉴定?”
“酸……酸吗?”王甫强颜尬笑:“用舌头舔一下,如果感到酸的话……那就是酸了。”
轰隆!
全体学生栽倒在地,就连杨华武都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万一是测定溶液是强酸呢?你还敢往口里面送吗?”
“哼,我并非浪得虚名的。”王甫忽然一脸谜之自信:“据我所知,酸可以与碱产生中和反应,产生普通的水。要完全消耗强酸,就必须以相同程度的强碱——生活用品通渠剂,成分就属于强碱,所以……”
“所以?”
“所以在尝了强酸之后,必须灌入相同体积的强碱加以中和,在手速够快狠准、理论正确无误的情况下,相信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听了王甫一本正经、理论充分的结论后,杨华武有些瞠目结舌。
足足半响,他才回过神来,并深深叹了口气。
“一开始,我还在怀疑,写出这答案的家伙,是不是个白痴——到现在看来,我可能错了……”
听了化学老师的忏悔,解开难题的王甫更加心高气傲起来:“哼,用半生时间好好忏悔你的错误吧!”
“对,我应该如此。”化学老师抵着下滑的眼镜,毕恭毕敬地四十五度角鞠躬:“怀疑你是白痴的我,真是错得一塌糊涂——你根本就是个、二十四k纯的白痴,怀疑你还真是对不起了。”
王甫瞬间石化。
一阵微风从窗外吹进,其随之“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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